第二百一十三章 怕我服下它来避子吗?_攻略殿下成功之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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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三章 怕我服下它来避子吗?

  第二百一十三章怕我服下它来避子吗?

  阮问颖当然情愿。

  不说她很乐意有这种同心上人亲近的机会,单说她今日这一身百迭细裥的罗裙,就不适合独自策马,有人愿意带着她再好不过。

  她抬起头,冲杨世醒嫣然一笑,握住他伸来的手掌,借力上了马背。

  她是侧身坐进他怀里的,后者的表情在初时有些惊讶,不过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微笑,想来也是注意到了这点,没说什么,引动缰绳,稳稳当当地策马,绕着外圈的箭靶跑起来。

  马儿跑动的速度不快,外圈的箭靶又很大,阮问颖从杨世醒手里取过弓箭,弯弓一射,便中了红彤彤的靶心,只是稍有些偏,没有正中红心处。

  她见状有些失望,心想果然还是被影响到了,也不知是她中了药的缘故,还是她这一个多月里疏于练习的缘故,力道和准头都比以往下降了些许。

  杨世醒却露了笑,夸赞她:“不错。我还以为你久不碰弓,第一箭会脱靶,没想到和从前一样厉害,不愧是将门虎女。”

  她嘟唇:“才不是,从前我会射得更准一点。你让我休养得太久,整个人都怠懒了。”

  “很正常,你多久没碰弓箭了?便是最厉害的将军也需日日勤练方能维持常胜不败。我带你多跑几圈,多射几箭,等筋骨活络开就不会有问题了。”

  就这样,杨世醒策马在校场里绕起圈来。果然如他所言,阮问颖在射出几箭后逐渐找回了手感,射得一箭比一箭准,最后都想让他策马疾驰,带着她来一回十环箭了。

  阮问颖恍然。

  “吴想容没叮嘱过你不能太过着凉受热?你要玩这个就是受热。”

  阮问颖曾在赵筠如举办的一场宴会中获得过头筹,当时对方还没有成为她的二嫂,她二哥以一套翡翠云子相求,请她一定要在比试中赢得魁首,好让他在心仪的姑娘跟前大大涨一回脸。

  她试图撒娇:“我已经好全了,你看我现在的气色多好?就连吴大夫也说我不用再服什么药。哪有虚?”

  “笑话什么?我又没有班门弄斧,只不过是表达了一下对你的担心,让他们仔细看顾点你的身子罢了,有什么好笑话的?”

  杨世醒的手停了停:“我如此贴心待你,你不感动也就算了,怎么还当面说我的坏话?”

  难怪吴想容每次给她诊完脉都会说上一番叮嘱,她还以为这是医者固有的习惯,没想到是得了顶头主子的吩咐。

  所谓十环箭,指的是将十枚箭靶以不同间距排开,人在远处一边快速打马而过,一边以手挽弓射箭,连续射出十支,看最后能中几箭,是世家贵族聚会间和习武擂台上常见的比试。

  “你现在就已经受热了。”杨世醒道,抬起圈住她腰肢的右手,用袖口在她额头擦拭了一下,“都出汗了,还嘴硬。”

  “我不过射几把箭,怎么就受热了?”

  后来她自己也设过一场宴,虽然身为东道主不好和宾客抢彩头,但也好好地下场过了一把瘾。

  她答应了这个要求,不过为的不是翡翠云子,而是她二哥的终身幸福,以及被赵家姑娘作为头奖的一斛明月珠,那价值可比翡翠云子要高多了,也得她的喜欢。

  杨世醒回绝了这个提议:“不行。你身子还虚着,不能玩这种花样。”

  她抿嘴一笑:“哪有?我明明是在推测。”

  直白的承认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呆了片刻才道:“你——你还真是——不怕人家笑话。”

  “那你不用推测了。”他道,“的确是我让她这么说的。”

  与之一同的还有稍显底气不足的不服。

  她小声嘀咕:“今天的日头这么高,我出汗是正常的,不出汗才不正常。而且吴大夫虽然叮嘱了我那些话,但谁知道是不是你的授意……”

  如今她弓箭在手,又被校场带着些许粗粝的风一吹,心头便不自禁发起痒来。

  织锦的面料柔软,轻轻掖过阮问颖的脸庞,带起一阵轻然舒适。

  只可惜长安习武的女眷不多,有能力举办盛大比会的更少,除了那场比试外她就没有遇到过正经的,多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宴饮游戏,如投壶之类。

  她憋出一句:“……你对我也太担心了,根本没有这个必要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杨世醒应得干脆,“可我就是担心,没办法,只能委屈一下你了,反正让你这么养着身体也不是坏事。”

  说完,他把缰绳一引,调转马头,去往另一边。

  阮问颖开始还以为他又要带她绕圈,后来见他离箭靶越来越远,才察觉到他是想离开校场,连忙道:“你要带我走了吗?可我的箭还没射完呢。”

  “留着下次射。这回玩的时辰差不多了,我们回殿内去。”

  “才刚过了一炷香,哪里就差不多了?”

  “我觉得差不多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用比绕圈时还要慢的速度,杨世醒策马慢悠悠地离开。

  阮问颖倚在他的怀里,抿着唇不说话,谈不上生气,只是有点郁闷。

  不过这郁闷很快在身后人的举动下烟消云散了。

  行至校场边缘,杨世醒立马停驻,她以为他要在此下马,正等着他给她搭把手,不想他却抽过一支羽箭,从身后握住她的手,弯弓搭箭,和她一起对准了远处的铜锣双靶。

  他微垂下头,在她耳边含笑询问:“距离这么远,你说,我们能射中它吗?”

  感受到他的气息,阮问颖耳根微热,飘浮起一点不合时宜的旖旎思绪,努力收敛心神,定神望着双靶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
  这话若是让别人听见,定会腹诽她大言不惭,因为铜锣双靶不仅是所有箭靶中最难射的一种,他们所处之处也远远超过了寻常射箭的距离,她自己光是看着就有些不准,更遑论上手射了。

  但这一箭既然是杨世醒带她射的,还是手把手地带,那就一定能行,不行她也要捧这个场。

  如是这般,在杨世醒于她耳畔的一声“放箭”令下,她松开手,看着箭矢疾驰而去,穿过第一面箭靶的中心圆圈,打在第二面箭靶处覆着的铜锣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震响。

  附近当值的宫侍发出几下叫好,又立刻掩声,因为杨世醒向来喜静,不允许含凉殿内有吵闹之声,哪怕是称赞自己英明神武的话也一样。

  阮问颖没有这么多顾忌,扬起粲然笑脸,转身埋入他的怀里,用力抱了他一下,热烈赞美:“古有百步穿杨,今有千步敲锣。世醒哥哥,你真厉害!”

  杨世醒单手揽住她,笑问:“现在觉得过瘾了?”

  她使劲点了点头:“要是能让我亲自试一回就更好了。不过相隔这么远,我可能没你那么厉害,一箭就射中了。”

  他笑着道:“下次我教你怎么射。”

  说完翻身下马,把弓箭挂回马鞍,搂过她的腰,扶着她落到地上。

  回到殿里,杨世醒径直带阮问颖去了曲泉阁,命淡松打水来给她洗脸,又让山黎端上一盏蜜露清茶,供她消热解渴。

  蜜用的是桂花露,山黎道:“上回的桂花茶姑娘觉得香味有些浓了,这回奴婢便用了香味很浅的桂花露,只有一点淡淡的清甜,请姑娘品尝一二。”

  阮问颖尝了尝,果然味道比之前好多了,莞尔赞道:“味道很不错。你泡茶的手艺真是越发精进了。”

  山黎也笑:“姑娘喜欢就好。”又同她交谈了两句,便很有眼色地告退。

  静水流声不断,窗格外的杨柳递来一枝初秋金黄。

  杨世醒安静地看着阮问颖喝茶,直到她把茶盏放下,才开口道:“有一件事我想问你,你别惊讶。”

  她一怔,看向他道:“什么事?”

  “你之前给吴想容看的寒丹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

  阮问颖险些被之前的茶水呛住。

  “你、你怎么——”她原本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,但转念一想,吴家兄妹是他的心腹,他从吴想容那里听来任何话都不奇怪,遂换了说辞,不可思议道,“她连这种事都要禀报给你?!”

  一想到对方会把她的所有事都讲给杨世醒听,她的感觉就变得有些不好起来。

  不是说她有什么想要隐瞒的,是……这就好像被人监视起来了一样,让她感到不舒服。

  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杨世醒看穿她的心思,道,“我没有要求她事无巨细地禀报,因着是寒丹她才会告诉我,换了别的丹药就不会了。”

  阮问颖有些敏[gǎn]道:“为什么?她怕我服下它来避子吗?”

  “也许吧。这种药药性太强,服下后可能会致终身不孕,她当然得在这件事上谨慎一点。”

  “你呢?”她凝眸看向他,不自觉紧了手心,“你也觉得我会这么做吗?服下这种……避身孕的丹药。”

  杨世醒轻挑起眉:“我当然不会。我和你自从那一次后就再没有过,你服什么丹药?”

  阮问颖的脸尴尬地红了。

  “你……你好不害臊。”她磕磕巴巴地责备他。

  杨世醒把眉挑得更高:“我不害臊?是谁主动把话题往这方面带的?”

  他往前倾过一点身,伸手抬起她的下颔,目光逡巡着她的脸庞,含笑道:“不会是你吧?”

  暧昧的动作让阮问颖红晕更深,也由此放下了心,知道他提寒丹不是为了找她算账或质问。

  她往后端正身体,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眸,道:“是我想错了,我……我把你想得太狭隘了,你不要生气。”

  “知道就好。”杨世醒轻轻逸出一声哼,收回手,“不过你也不算错,若非我们之间不存在避子的需要,我在得知这事后肯定会和你生气。偷偷摸摸把这种药拿给大夫看,你是生怕人想不歪?”

  “我没有偷偷摸摸。”阮问颖争辩,“我是正大光明拿给吴大夫看的。”

  “嗯。正大光明。”他懒懒应声,“那为什么吴想容问你这药是从何处得来时,你撒谎骗她说是集市上买的呢?”

  “……”果然,她就知道她当时找的借口没有瞒过去,但吴想容至于把这种话也禀报给他听嘛,简直比得上锦衣卫了。

  阮问颖心中闷闷。

  她怏怏询问:“所以,吴大夫是误会了我想要服药,才把这事告诉的你?”

  “不全是。”杨世醒道,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给她看的丹药。你可知就在不久之前,我才命吴想旬去追查此种丹药?结果你自己就送上了门,岂能不让他们感到惊讶惶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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